地灵堂是京都城中最大的赌石场所，却也不限于赌石，这里也售卖现成的灵材宝物。

叶凌天先来这里转了转，不出所料的，他并没有在这里找到阴浊九煞石。

这并不意外，那毕竟是传闻中天地初开时便诞生的奇石，如今大抵也只可能在一些矿脉中还有封存。

找到了专门的赌石场地，交过五十万的保证金后，叶凌天被带到了一处大厅内。

这里四面通透，周围是花圃，花圃旁就摆着一颗颗或大或小，品种不一的原石。

“叶凌天？！”

进到这里，还有人认出了叶凌天。

那是一位老者，胡须花白老长，面上灰白，像是个鬼物般。

这是因为日久与地底原石亲近，肉身不可避免的沾染了阴、煞、怨等气息，以至于身体异变。

这惊呼声不小，引来大厅中不少人侧目，看向叶凌天后，有的恍然，有的侧目，亦或者只是淡淡看一眼。

并不会因为叶凌天曾经的事迹而惊讶，毕竟只是个御气境而已。

叶凌天闻声看去，那老者正用一双浑浊的眸子看来，带着探究和不屑。

张家人……叶凌天感知到那股独属于张家功法的灵力气息。

“你与我张家之事，老夫大半身子都要入土了，是管不了了，不过你来此作甚？”

“莫不是还想赌石？”

早先叶凌天在小赌场的事迹并没有传开，听闻者较少，这个张家人肯定是不知道了。

叶凌天扫他一眼，没有理会，径直向着左侧走去，要去查看原石。

张家那人见叶凌天理都不理自己，眯眼恼怒，此时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张老，这叶凌天不知天高地厚，我等看着他出丑便可。倒是张老德高望重，乃是赌石界的传奇人物，切莫因此而动怒，若是伤了身子，那才是我等损失。”

开口之人年轻，摇着羽扇，在劝慰。

张老闻言，缓了口气，说道：

“说得对，倒要看看他能选个什么石头出来。”

在厅中，四面通透，一眼可见所有人，叶凌天的身形自然也都在眼中。

此时的叶凌天，一路走过，每个石头都触摸一下。

他有吞噬神脉在身，原石中有什么根本藏不住。

诸如灵石、异果、甚至是古妖兽尸体等，都可以辨认。

这个过程里，他发现地灵堂的原石品质比之之前去的赌石场高了不知道多少，每块石头内都有一定的好东西，只是价值不一样，需要极好的眼力辨别。

叶凌天身后跟着一位侍者，此刻皱着眉。

见叶凌天只摸不看，目光都懒得投注，并伴随着摇头或者点头，显然是在评价。

这是在装模作样？

“公子，这些原石从出产到运输，在进入我们地灵堂，都是经过顶尖的赌石大师层层筛选，最后能进入这个园子的，必然都是好料。”

“您若是拿不定注意，只需随意挑选一块，也能有不错的收获，不至于空手而归。”

委婉的说他没眼力。

叶凌天顿足，淡淡回望他一眼。

“如此说来，这每一块原石中，都有价值不低的好东西？”

“我若是找出一块废料，你又待如何？”

侍者微愣，继而说道：

“赌石本就充满不确定，即便是大师，也有眼拙之时。”

“公子眼力超绝，自有判断。”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潮意。

张老等待大师，都不敢如此说话。

叶凌天扫他一眼，没有在说什么，然后继续在花园中行走，触摸每一块石头，偶尔皱眉，偶尔点头，但就是不买。

身后的侍者都有些不耐，神情愈发冷淡。

“呵呵，这个叶凌天，倒是听过几句，本以为还有几分可取之处，却不想实乃哗众取宠之辈。”

大厅里，之前开口的那位羽扇年轻人轻笑，语气间也是不屑。

“小辈罢了，年轻气盛，总是容易冲动，以为自己很厉害，不尊权威。”

张老也是在笑，那张脸阴恻恻，看着极为诡谲。

但身份在那，德高望重，此刻也有其他人附和。

“不过是穷怕了，听闻此前出生乡野，骤然有了名声，却来这种地方消遣，实在是不智，恐怕连最低价位的原石都买不起。”

有人辩解道：

“此言差矣，地灵堂是有保证金的，足够卖下一枚寻常原石。”

好几人都发懵，完全不知道还有保证金这一回事儿，毕竟都不是缺钱的主儿，身份尊贵，本身就是一种保证。

“孤陋寡闻了。”

“哈哈哈……”

大厅内，欢声笑语，真正挑选原石的很少，是以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叶凌天这个从东走到西，转了大半个花园的身影。

“你们看，他终于停下了，难道是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原石？”

有人调侃，又引了一阵笑声，他们目光看去，便见叶凌天停在一颗只有脑袋大小的原石之前，正在与侍者交流。

“这块石头，好像在这里放了好几年了吧？”

“此前张老鉴定过，里面可能是一小块寒铁，价值不大。”

众人齐齐看向面色灰败的张老，后者享受瞩目和期待，沉吟了两三秒，像是在斟酌回忆，而后恍然道：

“不错，其内里阴寒之气极重，但性质恶劣，必然是寒铁，而且还是沾了凶煞气息的寒铁。”

众人点点头，略显失望。

毕竟寒铁价值不算大，而且原石就那么大，肯定是小块，还得知沾染了凶煞气息，更是失了兴趣。

“这小子愣头青，该让他在这里打开，看看那副表情变化。”

羽扇年轻人开口，众人一愣，都想到了乐子。

他们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少倾，叶凌天手托原石归来，正要无视众人，走出大厅时，一人开口了。

“叶兄留步，你手中原石，颇有争议，何不让我等都开开眼之后再走？。”

叶凌天顿足看去，就见以摇着羽扇的年轻人站起身来。

在其身旁，张家老头似笑非笑，目光带着轻蔑与尽在掌握的傲气。

不需要多思考，他就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念头。

“你们可是觉得，我选的这原石中没有好东西？”

他看向众人，众人视线移向张老，是以叶凌天与其对视。

张老也不起身，淡淡道：

“是老夫亲口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