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云给阿龙打了个招呼，凑到人堆听了会，便弄清楚了原因。

卓大海做了一单生意，结果买家回头就找上门，说买到了假货，要他赔钱。

但卓大海自然不肯，所以一来二去，就闹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新手啊？古董这一行，打眼是你的问题，找我也没用，你问问，哪有打眼要求退货的！”

卓大海反正就一个态度，不赔！

买家是个年轻小伙子，估计二十出头，不到三十岁。

听到卓大海这回答，他立刻说道：“我当时看上不是这件古董，肯定是你动了手脚！”

卓大海面色一沉，语气不悦：“我做了十几年生意，信誉这方面没人能说我不是！”

“你今天要是捡漏了，你还会跑我这里给我加钱吗？同样，打眼了也是这个道理。”

“说实话，你打眼了我也很抱歉，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古董这一行，就没有退货这一说！”

他这话，顿时引起一众围观人的呼应。

“没错！打眼是你眼力问题，回去好好练练！”

“就是，小小年纪，就想着捡漏，但这一行，哪来那么多漏让你捡！”

“我看这小伙子人不咋样，不想着好好工作，成天就想着捡漏发财！”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年轻人脸色涨得通红，不是羞愧，是气的。

阿龙看着这一幕，砸了砸舌头：“这老板不是什么好人啊！”

许凌云点点头，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那些起哄的，大都是附近的摊主，一看就是平时有所串通。

他默不作声，让阿龙在这里盯着卓大海，自己则转身离开。

他在古董街七拐八拐，在一所样式古老建筑前停下。

许凌云扫了眼门前那个牌子——古董街管理处。

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后，他敲门进去。

管理处这边，也分了一堆职位。

许凌云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查监控。

之前，听到买主的那番话，他就隐隐怀疑，卓大海动了手脚。

他对卓大海观感不好，但又要按你对方手中拿到唐三彩，自然得用点手段，好让卓大海不敢动手脚。

刚才他观察过，在卓大海的摊位正上方，恰好有个摄像头，正巧完美的将整个摊位笼罩在内。

许凌云敲了敲监控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你是？”一个中年男人抬起头，狐疑的看了眼许凌云，觉得有些眼生。

许凌云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左右看了看，发现还有一名男人，正在呼呼大睡。

“我想看段监控。”

许凌云表明来意。

“不行！”

中年男人断然拒绝。

许凌云并不意外，对方要是这么轻松答应才有鬼呢！

他从口袋中拿出两百块，轻轻放在中年男人面前。

后者眼睛眯了眯，摇摇头。

不够？

就怕你不收。

许凌云又添了两百，中年男人迟疑片刻，稍稍起身看了看对面熟睡的男人，然后再度摇头。

胃口有点大啊！

但许凌云也不介意，再度添了两百，同时俯下身，压低声音道：“不要太贪心！”

中年男人也知道见好就收，当即点头。

他快速得将前塞到口袋，这才问道：“你要看那一段的？”

许凌云没有具体时间，想了下说道：“今天卓大海的摊位！”

“就是那个独臂，头顶生癞的摊主，我想看他怎么坑人的。”

中年男人也没意外，对方花了这么多钱，那监控视频肯定不简单。

卓大海他不认识，但许凌云一形容他就清楚了。

因此，三两下就调出了今天卓大海摊位的监控。

许凌云不知道具体时间，只能跳着看。

但时间隔的不久，倒是很快就找到了。

监控视频中，卓大海借着给年轻人包装古董，趁机用一个一模一样的仿品掉包。

动作很流畅，一看就没少干。

“这手段在这一行算不上新鲜！”中年男人吐槽一句。

“你们就不管？”许凌云笑着问。

“闲的蛋疼才管呢！”中年男人撇了撇嘴，满不在乎。

许凌云看完视频，犹豫了一下，从口袋掏出六百块。

“你跟我走一趟，不需要你出面，只要让卓大海知道我是跟你一起来的就行。”

中年男人瞅着许凌云手上红彤彤得票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够，得加钱！”

“就这么多。”许凌云摇摇头，他不可能给对面狮子大开口得机会。

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借过钱，同时说道：“我不可能给你证明，否则工作就没了！”

“不需要你证明。”

当许凌云回来时，他发现事情已经彻底倒向卓大海这边。

这倒也正常，毕竟卓大海是古董街的人，而且干了不少年头。

这些摊主肯定暗中肯定斗有约定，那年轻人要是能占上风才怪！

眼下，卓大海正和一票人逼着年轻人道歉。

看这架势，年轻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小子，快点道歉，否则我们就上执法所！”卓大海大声道，眼底闪过一丝丝得意。

“我觉得，这件事错的是你！”

许凌云突然站出来，矛头直指卓大海。

卓大海愣了愣神，老子都要成功了，怎么跑出来个捣乱的。

但他循着声音看向许凌云后，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你还是学生吧，麻烦长点脑子，要搞清楚事情得真相，不要人云亦云。”

卓大海不屑，摆出一副长辈得架势教训起许凌云。

而他的同伙，也哄然大笑起来。

“咳咳！又是一个无脑小青年。”

“现在的年轻人，进社会也不带脑子。”

……

他们肆无忌惮的用长辈得语气，教训起许凌云。

许凌云心中冷笑，快步走到卓大海面前，低声道：“我看了监控，里面你掉包的动作一清二楚，不想被爆出来，就乖乖赔钱道歉！”

卓大海眉头一拧，刚想否定。

许凌云不着痕迹的伸手一指，赫然是监控室的中年男人。

“管理处的人，你应该认识吧！”

卓大海顺着看了一眼，心脏突的停了一拍，他清楚，自己这次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