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寒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提不起半点力气。
眼前的环境很陌生,不是自己的公寓,也不像医院。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个飘雨的小巷子里,三个不怀好意的混混将她拦住。
宋微寒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有多冲动多勇猛。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管顾不上。
甚至消极地想象着,要么一了百了,也好过再听傅濯云的解释,好过再做一轮的纠结和挣扎。
“微微,你终于醒了?”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顾为止。
看到宋微寒已经靠着床边坐了起来,顾为止放下手里的温水和药,脸上挂着真切的关心与担忧。
“二哥……”
宋微寒试图用单手撑起身子,然而突然只觉一股绵软的剧痛从自己的左手腕传来。
她忍不住嘤叮一声,差点痛出眼泪。
“当心!”
顾为止上前一步将她扶稳:“你发了三天的烧了,浑身都是伤。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晕倒在巷子里呢!”
“我……”
宋微寒觉得疲惫,连一句解释都不想释放的疲惫,让她不禁想要再一次闭上眼睛。
可是闭上眼睛的一瞬间,酸痛的泪意就好像触动了她难以自控的神经。
顷刻间,泪水夺眶而出。
顾为止心疼得快要窒息,看着宋微寒坚强地偏开了脸,并赶紧胡乱擦去泪痕的小动作。
他竟有那么一瞬间恨极了自己。
他究竟应不应该这样做?
为了把宋微寒从傅濯云的身边解救出来,可结果必然是要带给她更多更大的痛楚。
“微微,心里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顾为止叹了口气,坐在宋微寒的身边,双手试图轻扳她的肩。
“无论怎样,都不要在心里压着不说。我在这儿,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我没事。”
然而宋微寒依然强撑强忍,她轻轻躲开了顾为止的手,胡乱将仅剩的一些泪痕摸了去。
她不想说,甚至于根本不想再提这件事。
她是有多么希望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再发生过?
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矫情的噩梦呢?
“微微。”
看到宋微寒这个样子,顾为止痛在心上:“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对你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一直以为还来得及……我理解你也尊重你,在你没有想清楚的时候,不会冒然对你施压。但是至少,我希望你还能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或是兄长。”
“我明白。谢谢你,二哥。”
宋微寒点点头,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一些适应。”
可是就连宋微寒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要适应些什么呢?
适应没有傅濯云的生活,她已经尝试过了。思念很痛,但不会痛死。
适应不再爱着傅濯云,她更加尝试过了。做不到,索性也就不要骗自己,再去尝试了。
看到宋微寒这个样子,顾为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给她盖好了被子。
宋微寒试着用手拽了拽,可是没能拽起来。
看起来就好像是故意在赌气,顾为止沉默着退了出去。
他想,记忆里那个考不好卷子总会拿卷子出气的女孩,似乎从来没有从她的眼睛里长大。
只是他真的不了解宋微寒的坚强。
她没有在想傅濯云,至少这一刻。
她只是在想,自己的左手腕,为什么怎么都用不上力气……
***
傅濯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十四岁的宋微寒,拿了一道很复杂的数学题给他。
明明就在眼前的答案,任凭他怎么焦头烂额都解不开演算。
女孩儿的笑声在梦境里越发清晰,直到傅濯云突然惊醒过来,才明白,那道复杂的题目,就是他的微微本身啊。
微微……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懂她在想什么。
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又为什么要坚决指证自己猥亵学生有失师德?
为什么没有一句解释地走,又不负责任地离开?
“濯云你醒了!”
江令宜看到傅濯云清醒过来,顿时又惊又喜。
“你可吓死妈了你知道么!这么大的事,你一声不吭就跑了。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妈可怎么活啊!”
江令宜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傅濯云被聒得脑仁疼,抬手推了推江令宜的肩膀:“妈,宋微寒呢!”
一听这话,江令宜的脸色顿时拉长下来。
“你管她干什么?要不是因为她,你会弄成这样么!我告诉你濯云,妈都安排好了,等你一出院,马上跟宋微寒把婚离了。必须离!”
傅濯云哪里有心思跟江令宜废这些口舌?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没错,他记得没错。
在东阳县的灾区里,他以为自己会挺不过去的时候,曾请求宋微寒把婚戒重新给自己戴一次。
戒指还在,一切都还是真实的。
所以宋微寒她去了哪里?
她受伤了是不是?
“妈,告诉我她在哪!她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
江令宜没好气地说:“手脚长在她身上,难道我还看着她不成?濯云,你听妈一句劝,别再糊涂了好不好?这个宋微寒根本就没资格做我们傅家的媳妇,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了么?这种嫌贫爱富的拜金女,连静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别跟我提楚静知!”
傅濯云咬牙切齿。
顾不及伤痛和虚弱,他掀开被子跳下地。
“濯云!哎!濯云你去哪啊!”
刚跑出病房,迎面就被韩奕等人截住了!
“老傅?你这是干什么啊!”
“少废话,宋微寒呢!告诉我她在哪里?”
“你冷静一点,嫂子没事的。”
韩奕给温临和陈言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帮忙搭把手。
“你这才刚刚苏醒,伤口都还没愈合呢。有什么话,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啊。”
“哎呀韩哥,我看我们也就别藏着掖着了。”
陈言心直口快,憋了好几天都快把孩子憋傻了:“你就实话告诉他嫂子她妈说漏嘴了,楚静知那事儿她知道了就得了吧。趁着老傅伤病还没好,这会儿半死不活地去求求嫂子,说不定还能有点意想不到的效果。是不是呢?”
“你说什么!陈言,你再说一遍!”
傅濯云一把揪住了陈言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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