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把白捡来的雪豹剥洗干净煮上,我无事可做便在帐篷外翻看雪豹的毛皮和骨头,无意中发现我们被先前放走的黄毛子包围。
我以为黄毛子是来偷袭我们的,便同豆子和小西安一起从后面包抄上去,没想到为首的黄毛子却在雪豹的毛皮和骨头前翻找起来。这黄毛子抖了半天也没从雪豹骨头堆里抖出其他东西,我正以为他要命令其他人突袭,他却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其他的黄毛子闻声也摸到他身边跪在豹皮边哭,那虔诚悲痛的模样绝不是装出来的。
黄毛子们这一哭倒把我们哭愣了,好像死的不是一只雪豹,而是他们的老祖宗。
我和小西安面面相觑,尚未反应过来兄弟们已经从身后一拥而上,手起刀落,短短十几秒,这些哭泣的黄毛子便被割断了脖子。
我愣了几秒,冲上前喝道:“谁下的命令?”
石头黑着脸胆怯地望着我,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是我。”
我劈头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怒道:“你他娘的真是不想活命了,死几个黄毛子倒是小事,弄那么多血,你是想招来多少雪狼?”
石头被我打急了眼,扑通一声跪下说:“羊头,我是看这些黄毛子鬼鬼祟祟,在帐篷门口摆下阵势做法,怕他们来害我们,才叫弟兄们动手的。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啊!”
我顾不上他,忙叫兄弟们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杀戮太重血流成河,很快就会引来狼群,一旦被狼盯上就麻烦了。
石头见我不再责怪,急匆匆地把半生不熟的雪豹肉尽数装进羊皮口袋,汤汁全部倒进水袋,熄了火收起帐篷转移。
急匆匆地赶了半日山路,直到确信身后没有雪狼跟追我才放下心来。让石头重新找了个避风的位置扎好帐篷,架上锅继续煮肉。
石头先前做了错事,闷声不响地生火,弟兄们都围着锅调侃,早把黄毛子袭击的事情忘到脚后跟去了。
我没有放松警惕,背着枪围着帐篷四周巡逻,小西安讨好地跟在我身后,偷偷从怀中掏出一块雪豹的后腿肉递到我面前,说:“羊头,你还是先吃一点吧,我给你弄了块最好的肉。”那肉只是表面一层熟了,里面还在渗血,腥味儿不重,极是诱人。
但一只雪豹没多少肉,怎么够十个健壮的汉子吃?我吞了口吐沫,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自己先吃吧,我还不饿。”
小西安馋得直吞口水,见我不吃,忍了半天才把肉重新揣进怀里说:“我也忍得住,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天,留着后面吃吧。”
我和小西安正说着话,豆子悄悄摸了过来。我问他:“你怎么也不去吃肉?这雪豹可是好东西,生肉也不腥。”
豆子挪揄道:“我天生尿多,刚去方便了一下。”见小西安走回了帐篷,豆子才凑过头来低声说:“羊头?石头的举动反常,我们都可以看出来那些黄毛子是想找什么东西,他为啥非说黄毛子在摆阵做法?难道这些黄毛子都是神棍?我看石头一定是‘盛阎王’安插在我们中间的奸细。”
豆子的话虽然危言耸听,但并非毫无道理,石头是我们十个人当中最熟悉沙漠和雪山的一个,连我都能想到血腥能招来雪狼,他岂能想不到?
我和豆子疑惑重重,帐篷里却传来了争吵声。我和豆子忙走过去,刚掀开帐帘就看见小西安拉了枪栓指着大伙儿吼:“妈了个把子,你们太不仗义了,雪豹是羊头冒死从坑里弄上来的,现在肉还没熟,你们就吃完了,连口汤也不给留下,我非毙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不可。”
小西安这话让大伙儿炸开了锅,哗啦啦数杆枪同时指上小西安的脑袋,有人吼道:“别以为没人看见,你早偷了一块最好的肉,现在凭啥教训我们?要教训也是羊头说话,还轮不到你。”
我总算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冲上前将指着小西安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喝道:“干啥?还反了你们?老老实实地吃个肉也要内讧,是不是都饿死了才好?”
弟兄们做错了事自知理亏,放下枪垂着头不说话,我拍拍小西安的肩膀说:“算了,我们再去挖几只雪地鼠烤了吃吧!”
石头自告奋勇地站起身要带我们去,我看看他,没有阻止,手下九个兄弟,只有石头让我处处堤防。刚才豆子和小西安都跟我在一起,只有石头在帐篷里,奇怪的是大家都狼吞虎咽地抢肉吃,他却也没喝上一口汤。但现在的情况剑拔弩张,也不好多问,我点点头,便带着他们三人出发了。
石头自知理亏,寻找雪地鼠时很是卖力。豆子和小西安都有些瞧不起他,故意孤立他。我虽然觉得在这雪山里前途渺茫,但也不想助长石头的气焰,所以对豆子和小西安的行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石头对慕士塔格峰的地形比我们都要熟悉,也熟知雪地鼠的习性,只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在山脚下发现一个被雪虚掩着的洞口。
豆子和小西安很兴奋,操起牛角刀便要开挖。岂料石头不但不挖,反而往这个洞里填雪,填进去后还用刀柄夯实。
我们都感到很奇怪,石头笑着说:“得把这些出口都堵死了,否则,这些狡猾的东西就跑了。”
豆子和小西安对石头的话嗤之以鼻,并不买他的帐,我虽然奇怪,但也知道此时石头不会滋事,便帮他堵出口。
石头闷着头填雪,说:“羊头,你是好样的,但是这墓士塔格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单靠勇气和好心能解决的,就说这雪地鼠吧,它其实和普通的沙漠鼠也没什么区别,但生活在这大雪山里就沾了几分灵气。都说狡兔三穴,这雪地鼠也和兔子一样狡猾,它们的洞四通八达,有时候出口不止一两个,我们要是不把这些出口都堵住,别说吃鼠肉了,即便是根鼠毛都捞不着。”
我觉得石头话里有话,便试探着问:“那把洞口都堵死了,怎么把雪地鼠挖出来?”
石头笑了笑,说:“羊头,亏你是个聪明人,哪能都堵死,但凡是动物都是畜生,畜生就有畜生的毛病,雪地鼠也一样,它们虽然掘了这许多洞口,但太多自己也就搞混了,所以就会在自己经常出入的那个洞口留一点痕迹。”
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石头,他得意地把我拽到另一处洞口,说:“你看这些小黑粒,都是鼠粪。雪地鼠出入都是凭着它们的气味儿认路,所以我们只要填了别的洞口,把住这一个,用羊皮口袋罩住洞口,朝里灌烟,它们自己就会钻进口袋里。”
豆子和小西安听得稀罕,便按照石头的办法将附近的洞口全部堵死,只留下距主洞口不远的一个,豆子燃了块干牛粪丢进去,洞里空气不太通畅,牛粪受潮冒出浓烟,便顺着洞口倒灌进去,我和石头这边的主洞口隐隐有白烟透出。
石头忙拎了羊皮口袋罩在洞口,果然不多时,便有东西闷着头往羊皮口袋里钻。
豆子和小西安接过羊皮口袋数了数,顿时乐开了花,这招真够狠,一口气将这窝鼠子鼠孙都活捉了,袋子里大大小小的居然有十几只雪地鼠,足够我们四人饱餐一顿。
豆子和小西安怕将这些雪地鼠带回去,兄弟们又会抢食,找了个背风处,三两下将雪地鼠剥皮去了内脏穿在牛角刀上,就地挖了坑点燃干牛粪烤起来。
我先前见豆子带了一大包干牛粪出来,便想到这小子有花花肠子,现在看他和小西安的样子,知道是饿极了,也不阻拦。心里却想,早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就能捕捉到雪地鼠,先前我们又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去打猎?不遇上雪豹,也就不会招来黄毛子夜袭,想到这里我叹口气,说:“石头你要是早点使出这个办法,那些黄毛子也不用死了。”
石头听了我的话稍微一愣,突然压低声音说:“羊头,你拿了他们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又看看忙得正欢的豆子和小西安,说:“他们不就只有那些枪吗?我们不缴了来,难道等着他们从背后偷袭我们?”
石头见我不像撒谎,摇着头说:“这就怪了,我看那些黄毛子只顾着在雪豹皮骨中翻找,明知道我们的帐篷就在附近,还敢放声大哭,那不是找死吗?想来他们要找的东西非常重要,而且和雪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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