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石头等人商量好说服弟兄们便踏上寻宝之路,岂料一回到营地却发现帐篷内的弟兄们全部惨死。当时雪豹肉还没有煮熟,兄弟们饿了许多天经不住雪豹肉的香味,一股脑将肉瓜分干净,唯独石头一滴未沾,对于饥饿到想吃人的人来说,石头的反应十分反常,豆子是个急性子,端起枪就要毙了石头。
石头委屈地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说过,雪豹是慕士塔格峰的神灵,塔吉克牧民遇见它都要顶礼膜拜,但也有不信邪的汉人捕猎到雪豹会偷食,据说吃完了倍增神力,不过谁也没见过,所以当时你们把雪豹抬回来吓了我一跳。我当时的确在帐篷里,但我是打算等你们进来后一起吃,没想到他们一拥而上就把整只雪豹瓜分了,我想劝也来不及,但这些人到底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来和雪豹同时躺在坑里的黄毛子,思忖片刻,让豆子放下枪,说:“会不会和那些黄毛子有关?这雪豹性猛狂暴,捕猎他没那么容易,我当时在雪坑里就奇怪,雪豹都死透了,可是那黄毛子虽然浑身是伤但却活着,难道那个黄毛子比雪豹还厉害?”
豆子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是黄毛子们要取雪豹身上的藏宝图,所以投毒想杀死雪豹,可是那雪豹一下子没被毒死,受伤后掉进坑里去了,黄毛子没办法,为了取藏宝图只能冒险下到雪坑里,没想到当时雪豹还没死透,拼着最后一口气把那个黄毛子咬得半死,而雪豹一死,慕士塔格峰的地气发生变化,便诱发了地火,在坑外面观望的黄毛子躲闪不及,一个人当场被烧掉了脑袋,其他人也都烧得皮焦肉烂。他们想要离开,一来不忍放弃坑里的同伴,二来也舍不得雪豹身上的藏宝图。没想到刚好被打猎的咱们撞上,救了那些黄毛子,但却顺走了他们的猎物,所以他们晚上才会去偷袭我们,就是想取回藏宝图,岂料天外有天,羊头早在无意间把藏宝图揣走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亏得羊头没有吃小西安偷来的那块肉。”说着豆子伸脚踢了踢那几具死尸,边咬牙切齿道:“叫你们吃独食,穿肠肚烂了吧?这就是报应。幸亏豆爷我尿多,不然也和你们一起给雪豹陪葬了。”
那几具尸体被豆子一踢,其中一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突然从肩膀处断裂开来,扯破了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顿时露出里面裸露的肌肤和骨肉。我们先前只是把尸体都翻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解开衣服,现在才发现这具尸体的身上有数百个窟窿,大小不一,却没有血液流出,内脏和肠子从这些窟窿里淌出来挂在衣衫上,这些洞的边缘处并不光滑,像是被某种动物的牙齿撕咬过一般残留着斤斤绊绊的肉丝,白森森的骨头在洞下依稀可辨,直看得我们四人心惊肉跳。
先前只看头脸和这六人死时的状态,我们都推测他们是被毒死的,但窟窿的出现又与中毒死亡情形相悖。不难看出这六个人趴成这种姿势并没有人胁迫,完全出于自愿。能导致六个活人都头脚都向着同样的方向,脸朝下整整齐齐趴在地上,双手垂立在身体两侧,没有任何挣扎地死去会是什么力量?当时又是怎样的情形?
看着眼前的六具尸体,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转瞬即逝,但又捕捉不到。
摇摇头,我摸了摸尸体身上的洞,问豆子:“你怎么看?”
豆子皱着眉说:“这死法很奇怪,要说是毒死的,身上怎么会烂这么多洞?看上去倒有点像是被尸虫啃咬的。”随即又否定道:“好像也不对,这些人脸上的皮肉全没了,尸虫也没这么快的速度,而且没听说过尸虫还带香味儿的。”
小西安插嘴说:“我也觉得不像中毒,要说这香味中有毒,我们也吸入了不少,到现在除了觉得舒服有点打瞌睡以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也许就像豆子所说,黄毛子设法让雪豹吃了什么迷药,而这六个人吃了雪豹肉后不知不觉就趴成了这样,然后在失去感觉的情况下被某些动物或昆虫咬死的,至于这些动物还是昆虫,应该是被这香味儿引来的。”
豆子摇头道:“说不通,尸虫只吃死尸,所以啃咬的伤口才不会出血。这些窟窿应该是他们死后才被啃咬出来的,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
听小西安提起雪豹,我突然意识到这六具尸体的姿势和当时雪豹趴在坑里时一模一样,虽然人和雪豹没有什么联系,但这种相似的感觉却异常强烈。
豆子和小西安见我不说话,都想努力说服对方,在一旁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其实不管是豆子还是小西安说的,都和虫子有关,但这种说法根本不可能,不管是尸虫还是别的什么虫子,只要是虫子,要么喜欢干燥温暖的地方,要么活动在阴冷潮湿的环境,而慕士塔格峰中年积雪,仅在山脚下能见到稀稀拉拉的几颗骆驼刺,我们已经进入山谷腹地多日,虽然外面正值酷暑,沙漠里热得能把人蒸发成干尸,但这里却冰天雪地,就连撒泡尿都能快速冻成冰,除了我们,在这种环境下能够存活的只有大雪山特有的雪地鼠,不可能有虫子出没。我甚至认为在这里如果人死了,根本不需要掩埋,直接立在山壁边上,过一夜就能和山壁融为整体,成为千百年都不会腐烂的冰洞木乃伊。如此恶劣的环境,怎么可能有虫子神出鬼没?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我脑子一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这六个人互相用手指抠掉对方身上的肉吃,一直到把头脸吃个干净才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等我们回来收尸?这想法太疯狂,估计说出来豆子他们会以为我吓疯了枪毙我。
短短几分钟,我的脑子里将可能的和不可能的情形全部列了出来,但依然找不到头绪。我隐隐感觉到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悬在我们头顶,随时都会撒开将我们网住。
石头从回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见我发愣,突然凑上来吞吞吐吐地说:“羊头?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们吃独食受到了神的惩罚,那些雪豹肉都化成厉鬼从他们身体里钻出来了……”
石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豆子厉声打断:“放你娘的屁,什么雪豹变成厉鬼?老子稀奇古怪的事听多了,从来没听说雪豹能变成厉鬼的。你他娘的到底是大仙还是神棍?这种事情也想得出来。”
这话如果是从豆子嘴里说出来,我会哈哈一笑全不当回事,可现在这话从石头嘴里说出来就全变了味儿。石头不像豆子总是装神弄鬼,他的冷静和少言寡语里隐藏着智慧,往往一语成真。豆子估计也意识到了这点,才会惊慌失措地呵斥他。
我瞪着石头,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认为有什么东西寄生在雪豹体内,这六个人先是吃了雪豹肉死亡后,那些寄生在雪豹体内的东西在他们身体里被孵化出来后咬穿他们的身体钻出来了?”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止住话头将目光扫向豆子和小西安。小西安被我的推断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离尸体远一点,生怕从尸体里爬出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那自己也啃成死尸。
咬咬牙,我从腰间拔出牛角刀蹲在最近的一具尸体边。豆子反应很快,看见我的动作已经猜出我的意图,也从腰间拔出牛角刀蹲在我身边。我冲他点点头,两人一起动手将牛角刀刀尖顺着尸体胸口的窟窿插进去,搅动一下快速取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体里,这样做都会带出点痕迹,我想象着牛角刀拔出来时能看见有昆虫附着在上面,但又极度惧怕看见这样的情形。
牛角刀很快拔出来,我和豆子面面相觑,刀尖上干干净净,别说虫子,连血迹都没有,就好像这些人和他们从窟窿里流出来的肠子等物都是石头做的。
我的腿肚子有些抽筋,和豆子同时后退几步,我猛地揪住石头的衣领问道:“你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但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吃雪豹肉对吗?其实你心里是惧怕雪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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