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无路可走,只能暂时在冰道前休息,我心中有很多谜团,便让小西安把被掳后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众人都觉得慕士塔格峰里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还是该早点离开,所以决定以身犯险,重新进入冰道一探虚实。
石头突然意识到是阳光产生的作用阻碍了我们前进的道路,将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竟意外地解开了雪豹袭击我们之谜,而我藏匿的那根雪豹骨也因此暴露。
这根雪豹骨干系重大,当日班里的六名兄弟都是因为吃了雪豹肉惨死,所以猛一看见它,小西安等人都是大惊失色。
豆子从我手里夺过雪豹骨便要抛出去,石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喝道:“慢着!别急着扔。”
豆子恼怒道:“你他娘的怎么老跟我唱对台戏,啥破玩意儿都要留下,这根雪豹骨头都把雪人招来了,难道你还想等着它们全体总动员把我们一窝端了吗?”
石头说不过豆子,只能求助地看着我。我拦住豆子说:“你怎么什么都要扔?刚扔了石头的祖传指南针,现在又要扔这根雪豹骨。你先听石头把话说完再急也不迟。”
豆子气咻咻地坐下,石头取过雪豹骨端详良久,才说:“我倒不认为雪人是被这根骨头引来的,反倒觉得在追踪途中雪人们久久不敢袭击我们应该和这根雪豹骨有关。”
我惊异地问:“如果这根雪豹骨能抵挡住雪人的攻击,那你们用我做诱饵时它们为什么会上钩?”
石头摇摇头说:“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雪人嗜血如狂,就算不是用你做诱饵,换做其他人把手腕割破,一样可以把雪人引出来。如果雪人真的不忌讳这根雪豹骨,我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雪人毕竟是畜生,怎么可能聪明到兵分两路来偷袭我们?我想应该是你的血把它们引过来了,但有雪豹骨藏在身上,它们对你又爱又怕,所以才想像那晚一样绕到你身后偷袭,只是它们没料到我们会在冰墙后面伏击,所以才碰了个正着。”
细想石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我取过石头递来的雪豹骨说:“不管怎么样,这根骨头当时确实帮了大忙,它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我们也没功夫追究,留在身上当个匕首也可以防身,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从这条冰道上走出去要紧。”
石头点点头,一咬牙说:“也许咱们想要安全通过冰道还得靠这根骨头。”
这一次豆子开了窍,问道:“你是说靠雪豹骨的香味来提神?”
“对!”石头笑道:“雪豹骨素来有醒目提神的功效,你们想想我们这么久在雪山中穿行还没有瞎掉本来就很奇怪,也许正是托了这根雪豹骨的福,只是我们一直跟在羊头身边早就习惯了这骨头的香味,所以一直没发现是它在暗中起作用。”
石头在新疆土生土长,对沙漠戈壁中的生物了如指掌,小西安虽然仍对雪豹骨耿耿于怀,却找不出理由反驳石头,嘟囔道:“我就不信这东西有那么厉害,当初雪豹可害死了我们六个兄弟。”
小西安的顾虑也是我最担心的,把我们四个人的性命押在这么根骨头上确实太冒险。倘若石头说得没错还好,一旦这种臆测是错误的,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我忧心忡忡,石头又问:“羊头你还顾虑什么?”
我摸了摸冰壁,“这里面的险恶无法用语言来叙述,雪豹骨只有一根,但愿能如你所说,帮助我们死里逃生。”
为保险起见,我们商量决定避开耀眼的阳光,等天黑后再进入冰道。那时应该不用担心阳光会杀人于无形了,退一步来说,即便夜晚的月光再明亮,也不可能具有阳光那么大的杀伤力。
天一黑下来我们就正式进入冰道,我们四人小心翼翼地鱼贯而行。我怕距离太远有人承受不住,便让石头打头阵小西安夹在我和石头中间,豆子紧跟在我身后。初时众人都没有感觉到异常,我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可是走了两个多小时这冰道依然见不到尽头。
我们显然低估了这条冰道的险恶程度,真正置身于冰道深入我们才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现在虽然是晚上,光线没有白天那么刺眼,人也没有太多焦躁的情绪,可是月光下冰壁将我们折射成了无数剪影,往两边看去,冰壁上密密麻麻全是我们四个的身影,就好像这条冰道内隐藏着千军万马。直看得人脚下飘虚,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种情况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不敢太大意,吩咐众人靠近一些,大家相互搀扶着前进,尽可能不要看冰壁上的影子,以免那些幻想扰乱人的心神。
豆子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袖子,说:“羊头,我怎么总觉得要出啥事。”
我猛吸一口气,从进入这条冰道后,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随着我们的深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冰壁将朦胧的月光放大了无数倍,我们仿佛置身在一个用镜子和水晶镶嵌而成的巨大迷宫里,既希望看见有活着的东西出现,又害怕任何会活动的东西。然而到处都是自己的身影,每迈出一步,这些身影就随之而动,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毫无遮拦地挖掘出来。
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总觉得这些身影的出现很诡异,就好像我们的身体依然站在冰道里,但我们的灵魂早已脱窍而去漂浮在这些冰壁中一般给自己造成了莫名的威胁。这种威胁不同于以往在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惊心动魄,很像是一个无形的幽灵正一步步向你逼近,虽然看不见它的形状,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人的恐惧来自于对未知事物的无法了解,就好比人怕鬼,可是有谁真正见过鬼?正因为鬼是人们杜撰出来的没有形体的东西,只是存在于人们的想象思维之中,每个人怕的东西不一样,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把鬼想象成自己害怕的样子,所以世人才会觉得鬼可怕。自古以来被自己的影子吓死吓疯的人和事不计其数,我现在也有被这些影子快要逼疯的惧怕。其实想通了也就是自己吓自己,如果鬼真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影子大概最直接地反映了人类的软弱心态。
虽然道理说出来只要是个人都能明白,但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战胜心中的恐惧,尤其是在生死关头?只是我们现在已陷入两难之地,往后退只怕也走不出这夺命的冰道,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我们别无选择。
我高举着雪豹骨,让香味儿充分散发,勉强支撑大伙儿往前挪动。越来越重的压迫感堵在人心口上,我的双眼暴突,耳朵里轰鸣不止,全身的血液在沉重的压力下像是要沸腾起来。继续停留在这凶险的冰道里,要不了多久我们的五脏六腑都会被强挤出来,想到那种死状,我停下脚步咬咬牙,对豆子三人说:“兄弟们,看来咱们今天是要死在这了。不过就算是要死,咱也不能死无全尸,等到了阴曹地府没办法跟祖宗交代。索性咱就拼死一试,只要别死得太难看就成。”
豆子已被冰壁的反射折磨得双目赤红,如同失心疯般用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咽喉,小西安双手捂着耳朵只是傻笑,只有石头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听我这话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冲我点头勉强笑笑。
在“盛阎王”手下当差的时候我们也曾干过打家劫舍的勾当,当地百姓豢养的牛羊有不少都被我们硬抢了祭五脏庙,杀牛宰羊对我来说轻车熟路。动物的骨头中有许多骨髓,这些骨髓都是血脉精华,味道无比鲜美,营养价值颇高。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从雪豹骨中抠出一些风干的骨髓碎屑,倘若这雪豹骨真能令人起死回生,它一定能让我们吊着最后一口气走出冰道。只是当初那六名兄弟的确是因为吃了雪豹肉而死,如果这根雪豹骨也有毒,那豆子等人就是被我亲手害死的。
生死攸关,没时间再考虑,我从豆子腰间抽出牛角刀,顺着雪豹骨上的骨缝使劲削下去,这雪豹骨坚硬如铁,牛角刀与它相碰居然发出叮当的响声。一连削了几次,骨头没被我劈开,牛角刀刀刃却残了不少豁口。好在骨缝被我劈大了,刀尖能勉强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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